闵梵烁原本在南苑听着下属的报告,云组,墨组,绯组,三组都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,几乎渗透了天辰的各个势力范围,不管是商是政。鲁道清一走,他便遁着小径来到华光池,看了一会书后便舒舒服服地泡在池子里,本来此时不应有打扰者,就在草儿踏入竹海之时,听力过人的他便已经发觉了。可恶的是那人居然直闯他的禁地,倒是要
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,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哪种死法更解恨。
他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探出了脑袋,好奇地东张西望,尤其是那狐裘,被那脏兮兮地爪子上下其手,正当他运气在手准备先断其一条手臂时,只见那人抹了把脸唰唰唰地脱光了衣服,这回换闵梵烁傻眼了,居然是个女的!他无法怀疑自己的眼力,只是此时蓄势待发的内力一下受制便在体内乱窜起来,他忍住喉间的血腥,硬是调整了气息,这一会功夫差点走火入魔。
可恶!他心中暗骂,如此失态简直忍无可忍,当他再次望去之时,只见那女孩已消失在水面上,不一会随着层层波澜又如鱼儿般浮出水面,带出的水花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线,晶莹璀璨,女孩的黑发甩在脑后,露出饱满的额头,精致的五官和天鹅般舒展的颈线,身材虽然偏瘦小但骨肉匀成,线条优美,一切都那么浑然天成。他默默地看着,隐匿的视线固定在那个女孩的脸上。
难道是母亲的安排?他不悦地皱起眉头,云贵妃并非是他的亲生母亲,但确有很强的控制欲,身边不乏有云贵妃安排的暗棋。。当看到草儿就要倚着石阶睡着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出来了,要是真睡着恐怕这里就要多一具浮尸了。女孩似乎被惊吓到了,难道不应该是惊喜吗?那种故作惊吓的喜悦他也见过,只是她是真的被吓到了,然后晕了过去,他自忖:我有这么可怕吗?
闵梵烁单手揽起女孩,这才看清她的长相,纯净无暇的小脸红扑扑的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微张的红唇仿佛是无声的邀请,手上的触感很好,柔滑细腻,闵梵烁轻轻地吻了下去,也许是那芬馥的味道太好了,叫他忍不住又细细品尝,既然是母亲送来的人,就没什么好顾虑的,就算以后收在身边也无妨,怀中的人儿似乎有了反应,她的手抚上了男子劲瘦有力的腰身,嘴唇也主动而生涩地回应着,闵梵烁身体一僵,喉间发出沙哑而磁性的声音:“等会可别求饶。”
他离开她的唇,一路滑落至小巧圆润的肩,精致的锁骨,他并不是不会动情,只是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,而现在他需要更肆意的宣泄。
“啊。。。”草儿无力地溢声而出,她猛地睁开双眼,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,各处的肌肉反射性地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脱离这个美妙而窒息的怀抱,草儿退了一步,身体一沉而后反跳了出去,闵梵烁只觉得怀中的人儿由一只小猫变为一只猎豹,她跃到了石台边,胡乱地穿上衣服,而后跪拜在地。刚刚是什么?她还没有反应过来,只是那种感觉很美妙,但就在那一刻,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向她袭来,是恐惧,她恐惧那种感觉,就像太过美好的事物如果破碎,那就只剩下无尽的痛苦。
闵梵烁披上一袭白色长袍,他好看的眉间尽是怒气,那个刚刚还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此刻正瑟瑟发抖地伏拜在自己的脚下。
“你是此次新进的组员?”他淡然地问道。
“是,属下是绯组一员,齐草儿。”
“抬头回话。”
草儿微微抬起头,目光却落在那人的赤足之上。
“你为何怕我,刚才不正是你所求的吗?”
“属下误入主上禁地,罪该万死!”草儿努力压住颤抖的气息,恭敬地回答道。
“你。。。”闵梵烁眼中闪过杀意,他努力地压制着体内难以抑制的狂躁。
“滚!”
草儿如临大赦,草草地拾起衣物便隐入竹海之中,一路都走在隐蔽之处,直到回到了房间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她换上干爽的衣服,把头发扎了起来,虽然脑中还是一片混乱,但那真实的触觉还是让她羞红了脸,她把头埋在膝上努力想要忘掉那段绮丽的回忆,她只想仰望那个美丽的身影,那是她的一个憧憬。
南苑的书房内,闵梵烁有些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,一只手轻轻地敲击着扶手,他的座下站着两人,鲁道清和飞鸟。
两人被唤至南苑,可是主上却半天没有问话,飞鸟感觉时有探究的眼神扫过他的头顶,而鲁道清则是不断揣测着主上的表情,他偷瞄了一眼飞鸟,飞鸟脸上倒是一派镇定。
“道清,云组和墨组的人安排的如何了?”闵梵烁问道。
“回主上,已经都安排妥当,此次绯组折损八人,云组折损三人,墨组折损两人。”
闵梵烁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,他看向飞鸟 缓缓道:“能完成任务其实已在我意料之外,只是这个任务只是一个开端而已,之后我会让道清重新布置,你们一组几人继续探查秘药的途径,必要时其他两组会协助你们。”
飞鸟单膝跪地道:“定不辱使命!”
示意飞鸟退下后,闵梵烁才对鲁道清说道:“绯组齐草儿,再去查一下底细。”
飞鸟离开南苑后踱步到了西苑,刚才从外面回来时,他看到她小心翼翼又满脸失色地走在围墙的树影下,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,他刚想过去询问便被传唤,此刻他毫不迟疑地走向草儿的房间。
“大人请留步。”
身后一个绿衣的丫鬟唤住了他。
“何事?”
栗儿楞了一下,只见这男子虽面貌俊朗,眉间却有一丝不可抑制的怒气。
“若是无事,在下便告辞了。”飞鸟说着便要走。
“呃,大人,奴婢确有要事想请大人帮忙。”
栗儿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面带羞涩道:“麻烦大人把这个香囊转交给那一屋的公子。”
飞鸟以为指的是落羽便说道:“他马上就回来了,届时姑娘亲自给他岂不更好。”
栗儿疑惑道:“方才那位公子去温泉沐浴应该早已回来了呀。”
“沐浴?”飞鸟眼皮一跳。
“你说的是哪位公子?”
栗儿有些奇怪地看着飞鸟道: “就是那里,门前有棵红梅树,方才带他去华光池。。。哎呀!”栗儿手上传来一阵酸痛,这才发现手腕已被擒住。
“你说华光池!”
“没,没错,大人,您弄痛我了。”
飞鸟放开栗儿的手,人怔在了那里。
“大,大人,您怎么了?”
“没,没什么。”
栗儿看着飞鸟脸色一阵莫名变化,最后有些失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,她跺了跺脚转身离去,不帮就不帮,这些粗俗的男人,若不是王府规定不可私自收受物品她哪需要受这种罪。
联系到前前后后,飞鸟的心似乎被人浇了一盆冰水,彻骨寒冷,方才在南苑,他可以肯定闵梵烁刚从华光池回来,而草儿那失魂落魄又衣衫不整的样子,这个时候府中没有男眷会去沐浴,这也能解释落在他身上那探究的眼神,他似乎很感兴趣,是发生了什么?飞鸟不想去想象。
太阳一落山,天空便沉寂了下来,只有盛京的繁华还在继续,草儿换上了黑底红边的绯组制服,制服无论男女都一样,三片菱形红色花瓣绣在领口边。到达主阁后第一次看到云组和墨组,云组的制服是白底蓝边,领口绣有祥云,墨组的则是绿黑边,领口绣有墨竹。鲁道清统领着三组,三组的人直接听命于闵梵烁,简短的开场后,鲁道清便做了简要说明,各组人员将接受新的任务,没有领到任务的人则会暂时回到各自的组里,任务多为暗杀和刺探,除非有重要任务,一般都是单人行动,单向传达。
飞鸟等人各自领了新的任务,鲁道清最后留下草儿,以上级的口吻让他留在了王府待命。
此时的南苑中,闵梵烁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,上面记录着草儿所有的经历,他盯着看了很久,仿佛透过那张纸那女孩便会出现在眼前。
一个没有来历的流浪儿,一个在野兽岭存活的女孩,一个一舞惊座的舞姬,一个让他险些动情的女人。
想到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,他堂堂一个皇子,从未如此狼狈过,哪个女人不是想着法要爬上他的床。
他目光一冷,那片纸便可怜地飘向火盆之中。
第二日一清早,草儿走出门便遇上了鲁道清,鲁道清传达了一个口令,明日皇家狩猎,届时听候王爷的吩咐。草儿领命后便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栗儿,栗儿奉王爷之命来唤草儿,一路上草儿想开口问点什么,但栗儿一反常态几乎没有开口。
道了南苑草儿便等候在书房内,草儿环视了下这间有点大的离谱的书房,除了书籍古画,四处还点缀着应景的绿植花草,墙上挂着不少书画作,其中有一副翠竹图让她不禁多看了几眼,一株盎然生长的翠竹破土而生。
“你对我的画很感兴趣吗?”
草儿吓了一跳,转身伏地道:“属下见过主上。”
闵梵烁心中闪过一丝失落,这样一个卑微的女人竟让他动了心思。
“抬起头回话。”
这回草儿没有躲闪,她落入那琥珀色的深海,同样的淡漠和那一丝不隐藏的嘲讽。
女孩的眼眉很好看,但似乎并没有当时的惊艳,或者说那灵动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一层灰色,让他感到厌恶。此前的种种心境让他感到了可笑和一丝苍白。
那一瞬间的痛苦草儿捕捉到了,但她还是以最卑微的神态看着他。
“还记得你是哪里人吗?”
女孩平静道:“已经不记得了,记事起便一直在流浪。”
“嗯,既然从野兽岭出来,便好好在我身边做事吧,行了,你退下吧。”
草儿走后,闵梵烁走到紫檀桌上,桌上是一副画,上面只用笔墨勾了几笔,那是一双无比灵动的眼眸
,只是简单的黑白,却让人移不开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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